摘要:清时期,论及中国最大的书画造假中心,或非苏州莫属。苏州的假画制作规模之大之广,流散极多,这些假画都统称为“苏州片”。这类冠上唐、宋、元、明书画名家头衔的伪作,无论品质精粗,在近代笼统地被称为“苏州片…
清时期,论及中国最大的书画造假中心,或非苏州莫属。苏州的假画制作规模之大之广,流散极多,这些假画都统称为“苏州片”。这类冠上唐、宋、元、明书画名家头衔的伪作,无论品质精粗,在近代笼统地被称为“苏州片”。由于它们被视为赝品,即使大量存在于公私收藏中,却长期受到忽略。

“苏州片”历史上也被称为“伪好物”,而且对于这些作品,“伪好物”其实形容的更为贴切,因为“苏州片”只是就地区进行划分取名。“伪好物”一词源自北宋大书画收藏家米芾对一件传为三国时期曹魏书法家钟繇《黄庭经》的评价。他认为这件作品虽然是唐代摹本,然而因临写极佳,遂以“伪好物”称之,肯定了这件摹本的艺术价值。
众所周知,中国自古有着悠久的造假传统,而“伪”一直是藏界之大忌,以伪为耻,买家买到那叫打眼,而卖家也会信誉受损。
黑格尔说过“存在即合理”,对于这些“伪好物”他们的合理性在哪?伪好物的价值到底在哪里?
伪好物的双面观
顾名思义,“伪好物”同时具备“伪作”与“好物”两个特性。来拆分一下“伪好物”三个字,“伪”是贬义词,“好物”又是褒义词,说明伪好物本身就是一个矛盾体。从本质上讲,伪好物是赝品,即与原作相对应的“假货”。是造假者以临摹、仿造等方式制作出来,达到蒙骗或者其他不法的目的。
但从仿制水平来看,伪好物又是赝品中的佼佼者,水平高的作假者,不仅可以制作与原作面貌一致的作品,甚至在气韵、意境方面深得模仿对象的精髓。所以,撇开作品真伪问题,但看作品的艺术水准,伪好物也不失为一件艺术佳品。
“苏州片”虽是伪作,仍有好货
“苏州片”原本属于商业性的仿作,然由于数量上的优势与不可忽视的流通量,反而成为明中期以来信息传播、古代想象与建构知识的重要载体。“苏州片”甚至成功地进入清代宫廷,直接影响到宫廷院体的形成,对绘画史的发展具有前人未曾关注到的重要性。
“苏州片”和明代明代奸相严嵩(1480—1567)父子还有一段轶事,他二人非常想要张择端《清明上河图》,便向官员王忬(1507—1560)索求。王忬于是请画师黄彪(1522—1594以后)摹造一本进献。严氏父子相当宝爱此画,将其视为收藏书画之冠。后来装裱匠汤臣向王忬索贿不成,揭露此卷为伪,严氏父子怀恨在心,最终借故诬陷王忬问斩。可见苏州片的技艺还是非常之高。

“苏州片”多以以绢本青绿设色,以山水为主,也有一些工笔花卉、人物等,讲究装饰繁复,青绿色彩,是大众趋之若鹜的好物。以假造明代仇英作品居多,如《清明上河图》《桃花源图》。《清明上河图》传世的不下二十卷,布局大致相同,都是摹自仇英的稿本。还有唐寅、文征明都是画匠最为擅长仿制的风格。

“苏州片”流传范围大,中国各地博物馆都有“苏州片”作品,流传到海外这也为数不少,有的甚至以真迹的身份混入海外博物馆。比如在美国大都会博物馆馆藏的黄庭坚草书《廉颇蔺相如列传》,他是黄庭坚三大传世真迹之一,但是质疑之声从未停止。

有人觉得是张大千作伪,要知道张大千绝对是作假高手,张大千仿制的山涛山水画连“石涛第一人”黄宾虹都能骗过,很多艺术家、鉴定家、藏家都当作“珍宝”收藏。华盛顿佛利尔美术馆《宋人吴中三隐》、纽约大都会博物馆《石涛山水》和《梅清山水》、耶鲁大学美术馆《石溪设色山水》等,都是张大千的杰作。张大千的仿制深得神韵,而且他本人还是做印章的高手,家中仿制历代名家、藏家的印章有900多方,可见是位造假全才。

可见“苏州片”在收藏界还是有一定价值的,这是不可否认的。但是在收藏前,也要冷静分析其作品本身的艺术价值,制作精美、艺术价值高的作品具有较大的升值空间。有着属于他的历史和故事。而那种手法粗糙,颇为匠气的作品,只是形似并不神似的作品还需谨慎。